星火传媒。
总经理办公室的百叶窗帘在江河跟陈虹谈完正事后，悄然拉下。
外面有些闲的蛋疼的员工立刻来了精神。
“哎哎，窗帘又拉下来了。”
“你们猜江总和陈总在里面干什么？”
“姓吴的，你真有够无聊的，那么好奇你自己进去瞧瞧不久好了。”
“我才不去，万一他们内个啥呢，那多尴尬啊。哎，可惜陈总这么漂亮竟然...”
一女员工立刻反驳：“我倒觉得江总比陈总优秀多了...”
小吴撇撇嘴，女人就是没内涵，只知道看男人好不好看...
办公室内。
“江河，晚上回家好不好，不要在这里闹了，一会该有人进来了。”
陈虹俏脸通红的连连退却，动作没用几分力道，说不上是拒绝还是欲拒还迎...
过了一阵手瘾，江河这才放手。
办公室呀，多刺激的地方...
冬冬冬~
敲门声响起，陈虹快速起身，整理好衣服后，这才开口道：“进来。”
她的小助理开口汇报说：“陈总，姜闻又来找江顾问了。”
陈虹看向江河，他轻轻点了点头，“带他过来吧。”
坐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上，不温不火，不急不躁。
很快，小助理来报：“姜导来了。”
背后直呼其名，当年就姜导。
这小助理也挺有意思。
陈虹站起身，冲着姜闻友善一笑：“你们先谈，我去泡茶。”
姜闻跟陈虹擦身而过，表情有些不自然，认怂在大院子弟心里，其实是挺丢人的一件事。
刘小庆的前夫那次不算，他有刀呢。
“姜导，请坐。”
茶水送进办公室，她又走了出去。
江河跟没事人一样，依旧热络，从陈虹手中接过茶水，亲自给他倒了一杯，道：“今儿够冷的，先喝口水暖暖身子”
“嗯，今年是冷。”
“雪也比去年少。”
“对，少。”
扯了几句闲篇，江河也看着坐立不安的姜大才子，也没了继续下去的意思：“听说剧组没钱了？”
“……”
姜闻说不出口，沉默半天。
江河也不等待，继续道：“姜导，你觉得一部电影的成功，最能成全的是什么人？”
“主演和导演。”
回答他这么一句，姜闻再次没了声音。
话说到这里，其实就已经够了。
投资人投资你电影，按说最能成全的就是你一刚出道的导演吧。
可这导演不把投资人的钱当钱，那这道理到哪儿都讲不通。
“听说你和刘小庆垫付了不少？”
“不到100万。”
江河打开抽屉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百万支票，轻轻推了过去。
“接下来的拍摄加后期制作，300万能完成么？”
一直低着头的姜闻，勐的抬起头。
动了动嘴角，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。
“商业投资而已，我只是觉得这部片子会不错。那张支票就当你的导演费了，接下来你可不会得到半点费用的。”
“江导，谢了！”
人呐，非得撞到南墙了，才特么老实。
江河安然接受了他这份感谢，接着说：“我最近改了下你的剧本，我知道导演，向来不喜欢别人改自己的东西，不过有些不得不改。
情节突兀的，前后不关联的，跟整体基调不搭的，镜头描述过多的，全部被我删了去。您先瞧瞧。”
姜闻接过剧本，认真的查看着。
虽然在江河面前认怂了，可江河直接改剧本，让他心有不甘却又说不出什么。
人家事情做的太地道了。
里子面子都给自己了，再胡搞下去，说不过去...
流畅！
很流畅！
心里莫名的有些心酸，说好的最懂大院是他们的，怎么就眼前这人也懂？
“接下来照着剧本拍，有问题吗？”
“呼...没问题！”
在国内导演圈里，姜闻是极具创造性的一位，才气不用多说。
拍摄时灵感往往比剧本重要。
这种拍法好处不是没有，但更多时候，这些灵感就很突兀、啰嗦且没有任何意义。
就跟写小说似的，明明想到一个好点子，然后众位大老直接喷成狗。
艹，上哪儿说理去？
“距离过年还有将近一个月，年前我想看到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剧组杀青。”
“演员和工作人员们都...”
江河挥手打断，“明天他们都会在剧组集合的。”
本来协议说好的，六百万投资，现在追加投资的情况下，协议自然要重新签一份。
拿出一份协议递给他：“没规矩不成方圆，这是新协议，您瞜（lou）瞜……”
“不，不用看了。”
姜闻一把接过协议，拿起笔哗哗直接就签了字。
理直气壮啊！
现在没理，说话声音都弱了几分。
“江导，没什么事，我先告辞了。”
“成，有事再联络。”
眼看他要走出办公室了，江河再度把他叫住：“姜导，你的支票落下了。”
落荒而逃啊，哈哈哈~
钱算是什么王八蛋啊，跟敲打这未来所谓的名导相比，简直不值一提。
他走之后，陈虹走进来。
“没谈妥？我看姜闻走的可挺急，而且头都没抬一下。”
“当然谈妥了，接下来都是他拍摄的事情。对了，那些演员和工作人员你都留着呢吧？”
“留着呢，我给陈制片打个电话？”
想了想还是算了吧，眼瞅着北影厂要放假了，自己还是过去点个卯，顺便知会一声得了。
北影厂。
江河踏入厂里的那一刻，就感觉厂里的气氛很怪。
许多人都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，不知道在滴咕什么。
正纳闷的，迎面正好碰上曾年平。
伸手把他拉到一旁：“曾哥，他们这都滴咕什么呢？”
“这么大事，你还不知道？”
江河有些发蒙，不确定的反问：“我应该知道么？”
曾年平带他去了摄影办公室。
“年中那会GD部开了一场大会，商讨在市场经济下影视行业的发展前途。
在这次大会上，峨眉厂的副厂长可谓是大放异彩，本身他就是敢想敢干的人物，诸多言论给其他参会的各大制片厂厂长刺激够呛。
但也因为这位副厂长得到了领导的赏识，这不任命下来了，调任到咱们北影厂，任副厂长。”
尼玛呀，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。
“韩山平？”
“对，你认识？”
“听说过。”
听他这么说，曾年平也没感觉到意外。
《太祖的故事》可是得过奖的，江河认识不奇怪。
“现在你知道，厂里都在讨论什么了吧？”
江河点点头，掌门人已经就位，电影大时代的序幕就要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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