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习阶段，各科的测试卷满天飞。
除了讲习题就是测试卷。
而老师也喜欢叫写得不错的同学到黑板上来，顺便夸一番。
而凌珥成了各老师的宠儿。
百叫不厌。
他就总是跟我哭诉说成绩好也并非好事，烦死了。
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摸摸他的头安抚他，乖，这是你的荣幸。
别人想写还没那个实力呢！
咱们家凌珥多牛逼啊！
不知道是哪一个字或是词组取悦了他，竟没多说什么。
嘴角的笑不带歇的，拿她的手把玩着，这里捏捏哪里捏捏，然后五指交扣。
下颌倚在她的肩上，嗓音低低，跟轻拂的大提琴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咱们家的小耳朵手怎么这么小，两只手都不及我一掌。”
穆沐闻言跟他比划了下，脑仁一转，想到了什么，
清浅笑意里裹夹着促狭，“听说掌大指长的人，以后做苦力活特别强。你说你以后是不是勤劳的农民伯伯。”
凌珥错愕了下，没想到还有这种民间传说。
他也比划了下两人相差甚远的手指，眉眼狡黠，耳畔都是他温热酥痒的气息。
“嗯，”他拉长了尾音，颤得穆沐那个心肝哟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意有所指道，“苦力活，特别强。”
明明同样的几个字，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呢！
似乎有猥琐的成分。
穆沐看着他修长白皙，指骨分明的手指，边摩挲比划边若有所思。
凌珥噙着坏坏地笑，戏谑地看着她。
忽而想到了什么，脸骤然酡红。
拍掉他的手，鼓着嘴，愤愤，
“一天到晚你就没正经过，净那我开涮。”
凌珥笑意未收，垂眸，浓密的眼睫下垂下一抹阴影。
你是我女朋友不拿你开涮拿谁开涮。
嘴上却是说，“明明是你自己说的，手大指长的人苦力活特别强。”
语气幽怨，颇为无辜，拿她的话来怼她。
对于脸皮厚的人，只能比他脸皮更厚，以暴制暴。
她女孩子，就算再贴个猪皮，也赛不上他。
只能认命。
去年的一张省级数学模拟测试卷中的附加题，老师说，这一道题整个省只有不到十个同学能做出来。
他拍了拍手，目光如梭，似酝酿着慢吞吞道，“那我们就请两个同学上来写试试。”
似乎可以笃定，某一个人肯定在列内。
穆沐回头看了眼那个疏懒坐姿的某人，那人也正好看着他，
两人的视线对上，一种只有两人懂的磁场感应。
他自信地勾了勾唇，目光似看着她，又似看着黑板上的题目。
穆沐收回目光，他一向倨傲，她担心个鸟啊。
果然，
老师的目光落到教室角落里的人，慢悠悠地叫道：“凌珥，你来试试看。”
然而，第二个名额。
没有人主动跟老师视线对撞。
做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小鹌鹑，也好过上去傻站半节课。
穆沐虽然不差，但也没有十全的把握把反复的逻辑理清。
她思绪有些乱，抬头看黑板上再审了下题……一个不好的预感。
她跟老师猎奇的视线对上了……
穆沐：“……”
心里那个泪流满面，我不是那个意思啊！
“为了公平起见，那就让我们的另一名年级状元也来试试吧！”老师说完这句话老神在在地倚在门槛边，“你们也试下，看看能有几个人能解出来。”
是的，上个月的月考，她跟凌珥并列排名第一。
一分不多，半分不少。
那时候班主任笑得嘴角都裂到耳根子了。
男女双簧。
在学校里被传了好一阵佳话。
然后穆沐想到了前年初升高联考的时候，也是跟一个人并列第一。
中考是全市的考生打散来，然后统一排名。
只是那时候她选择了最好的学府实验学校，而另一个西城状元。
她没有特别注意，反正实验学校那边是没有它的身影。
至于叫什么名字，
数她记忆健忘，对于不熟悉的人的名字，她能记住一天就阿尼陀佛了。
萧琳听到这事的时候就激动了，把手上的酸奶一掷，“知道我前段时间为什么不为二哥抱打不平吗？”
“前段时间？”这话题跳脱得有些快，穆沐有些懵，“什么事？”
想他凌珥在一中的地位和实力威望，还需要别人抱打不平！
这不贻笑大方吗？
他不把别人抱着打平就万事大吉了。
“就你要他考年级前十的事啊！”
让一个学渣秒变学霸，那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这条件不能更苛刻了。
那时候她只是给他个盼头，其实，没他们想得那么复杂。
现在想起来有些心虚，摸了摸鼻子，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以凌珥的性格这样私密的事肯定不会对外张扬的啦，要是没考好不是没面子？
再说他的性子，就不属于吐槽苦水的类型。
那只有一个，萧琳嘿嘿笑，道出真相，“大业套出来的。”
“哦！”穆沐点点头，
以全鸿业的机灵度，也不足为奇了。
“诶诶诶扯远了扯远了，”把她家亲爱的给暴露了，二哥知道不得记恨她。
萧琳挑了下下颌，高深莫测的说，“二哥高中以前读书很厉害的。”
穆沐看着她，一脸怀疑。
不是怀疑他的智商，而是怀疑他的用心程度。
毕竟，她认识他之前，他还是老师的头痛病。
“啧，”萧琳一脸嫌弃地看她，“你还别不信，要是现在是科考制度，他每年都是金科状元。”
穆沐挑了挑眉，感觉自己的作用并没有多大。
只是推了他一把而已。
“所以啊，”萧琳告密似的低声告诉她，“只要他想要，年级前十，那是信手捏来的事。”
其实她还想说二哥以前还参加过很多奥数，数独等的大型比赛。
而且都是拿奖的那种，颇具影响力。
为什么有种反倒被下套的感觉！！
再看黑板上的数学题。
穆沐一脸生无可恋，我能不要这个公平吗？
她连基本的思路还没打通呢！
众人松了口气，看着慢跎跎的穆沐好像驮着千斤重的秤砣，举步维艰。
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。
抑或者是羡慕他们男女搭配。
跟校草比肩做题的人，真的不多。
“争取打破去年的记录。”老师鼓励同学们，又看了眼磨磨蹭蹭的穆沐，催促道：“穆沐，迅速点，别浪费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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