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引起了两个人的尴尬，他转身朝外：“烟瘾犯了，我下楼买包烟！”
说罢鞋都没换，就出了门。
等他走了，海澜才松了口气。
她抹抹眼角的泪，顾不上心酸，掀开衣服，抱着小软软继续喂奶。
这次超市之行去了两个多小时，小软软全程不是被海澜放在小推车里，就是坐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，她早就昏昏欲睡了。
所以一个多小时后，襄寒拎着一堆玩具上楼，就见客厅沙发上娘俩换下来的衣服都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，茶几上也摆上了一盘瓷杯。
听到敲门，海澜从猫眼里看见是他，便打开了门。
“进来吧。”她围着粉色围裙，转身去了厨房。
锅上炖着鸡蛋羹，海澜调好了时间，便回了客厅。
给襄寒倒了一杯水，海澜弯唇，“是有工作吗？”西装革履的，她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在上游圈子里晃，几乎已经忘了他们这些人的着装习惯。
“没有，就是来看看你和孩子。”襄寒把玩具拿出来，又一样一样拆掉包装，“孩子睡了？”
“嗯。睡了。”
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好说，两人之间只剩下尴尬。
襄寒没话找话：“她是几月生日啊？”
海澜抿唇，“早产儿，三月三十那天出生的。”
他眉头拧起，想问为什么会早产，可是又觉得难以启齿。
问出来又能怎样？只会让她更加回忆那些让人难过的事情。
“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？我在新开的会所里定了位置。”新开的会所是明曦开的，玩票性质的。
想想小五当初告诉她，那边冬暖夏凉，食材都是新鲜的，让她累了就去蹭饭，还能让那边的小服务生帮忙带带软软。
“好呀。”她温和一笑，把水杯往前推了推，“喝点水吧，你住在哪儿？定了酒店没？”
襄寒张张唇，“我不能住在你这里吗？”
“这……”海澜勉强没有拉下脸，僵硬着唇角：“这不大合适吧？”
“我只是想多看孩子两眼。”他说罢叹息一声，“海澜，我知道你对我存着怨怼，可是我对你是真心喜欢，我知道我们以前那些事让你接受不了，但是我还是希望，你能看在软软的份儿上，试着接纳我……”
“这不可能！”她起身道。
襄寒坐在沙发上，仰视着茶几那边的女人，她抿着唇，绷着俏脸，丝毫没了之前的客气。
“你如果想看孩子，我没有意见，这是因为你和软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。我很感激你不和我争夺她的抚养权，所以我愿意退一步，让你看望她，和她接触。”她双手紧握成拳，尽力平静：“可是这不代表我忘记了当初你的种种算计，我当初很蠢，已经丢了太多东西，我再也不想……”
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了满面，她不想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。她在这个男人身上已经摔倒了一次，那一次，丢了梦想，丢了爱情。
如果再摔，丢的就是自尊和孩子。
她还丢的起吗？
不，她再也没什么能失去了。
海澜闭闭眼，声音略有些沙哑，“晚上会所见吧，我不太舒服，想休息一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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