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……”那人的声音被卡在嗓子里。
一块的人补上：“赵寡妇。”
话音刚落，杨恒从副驾驶下来，从后备箱拿了礼物，俩人一块进了周家。
四奶奶自从被卫国主张接到这边，就再也没有回老院子了。
两口子拎着东西进门，老太太正坐在麻将桌上吃鸡蛋羹，海澜看着麻将，卫国在教她怎么玩儿。
见赵蕾和杨恒进门，海澜一看见爸妈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。
“爸！妈！”她喊了一声，跑了两步就扑了过来，杨恒还拿着礼品，慌忙抱住小丫头，“你慢点啊小家伙，摔下来可怎么办！”
说着一手把东西放下，抱着她走到炕边，“别再扑了，摔下来就糟了！”
海澜吐舌头，问赵蕾，“妈，我这段时间可听大哥话了，有我的奖励吗？”
“当然有！”赵蕾拿出一袋糖，“少吃一点，别坏了牙。”
海澜接过去，远山在一旁酸，“有的人啊，就是长不大，弟弟妹妹都有的人了，还成天叽叽歪歪霸占着爸妈，想没想过思思吾安的感受？”
海澜告状：“妈！你看我小哥！”
“好了好了！”赵蕾摸摸海澜的头，“你跟小哥去给你爸下点面条，他一天都还没好好吃东西呢！还有你都一米好几的人了，别天天扑过来扑过去的，小时候没玩够啊！”
这小丫头自从在国北见了一次‘爸爸扑’，就天天闹着要玩，杨恒不上班的时候，她遇见高地就要上去，然后扑下来。
总不好厚此薄彼，杨恒也带着远山玩儿，可男孩子总是有些不好意思，尤其是别人说他都快十岁了还玩这个之后，远山就只在家里偷偷玩，海澜脸皮厚，从小扑到大。
海澜也觉得不好意思了，吐吐舌头，跟远山一起穿鞋去给杨恒做饭了。
老太太乐呵呵的看着他们闹，卫雪眼里尽是羡慕，卫国见怪不怪，问杨恒：“爸，您什么时候回来的？国北的工作都忙完了？”
“忙完了。”杨恒道：“我的工作转移到帝都了，以后咱们就在帝都安家，有事回来距离也比较近。”
卫国眼睛亮了亮，“帝都？真的爸？”
“真的！”
“我打算让你妈也把工作转到帝都去，你们学校的高老师和邢老师也平反了，被召回帝都了，回头你就让他们两位给你写介绍信，进中科院。”
卫国的欣喜之色简直溢于言表，“爸！太好了爸！”
他低头轻轻的笑开，过了一会，才问：“那，我年后还去国北吗？”
“看情况，我听说上头打算明年夏天再次高考，估计那时候你就能毕业了，等到毕业以后，你就去走那条路。”
“真的？！”卫国惊喜的问。
赵蕾半点没猜到俩人是在说出国留学的事，还以为卫国是为能早点毕业开心。
她忙让他别乱说，“你爸是猜的，你别听他乱说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，你先在这照顾你奶奶，知道了吗？”
卫国笑着点头，“知道了妈！”
嘴上这么说，却和杨恒对视一眼，心里泛起甜来。
俩人定的是晚上的火车票，赵蕾跟老太太说了这次的行程，老太太一听她是要去调工作，便皱眉，“那工作好好的，调走会不会变得不好啊？”
“不会的。”赵蕾笑着让老太太宽心。
反正她总要辞职，好不好没所谓的。
老太太不放心几个孩子，海澜远山这两天笑都笑不出来了，跟着奶奶，哪有跟着爹妈亲呢？
“我能看出来，几个孩子都很想你们，你们这一走，什么时候能回来啊？要不就带上海澜远山？”
赵蕾一怔，两口子想了想，最后还是看看两个孩子怎么想的。
远山端着一大碗面进来，里面还有两个荷包蛋，海澜端着半盘红烧肉，“爸，你凑合吃吧，就这么多了。”
“这么丰盛，还凑合什么！”杨恒坐在圈椅上吃面，赵蕾喊双胞胎过来。
“爸爸妈妈得去国北一趟，这一趟就得半个月，你们是跟着我和爸爸，还是继续跟着哥哥？”
她说完停了一下，又道：“咱们一起回去的话，你们就呆在家里，因为爸爸妈妈会很忙，忙得没时间带你们。”
两个孩子你看我，我看你，都蔫巴巴的不说话。
海澜都快哭出来了。
杨恒放下筷子，对赵蕾道：“我给两个孩子带了些好玩意儿，你把车钥匙给他们，让他们去看看。”
远山见海澜掉眼泪，拿出手帕来给她擦，气恼道：“我们不要礼物！”
“小提琴和吉他。”他说完继续吃面，小孩子不能太惯着，现在家里事情正多，带着他们来回跑，一定会把孩子们累病。
海澜远山一听，踌躇片刻，还是忍不住从赵蕾手里接过了车钥匙，跑出们去看新乐器了。
没一会俩人就抱着箱子回了屋，“哥！还有你的书！我都搬来了！”
卫国听见声音，从屋里出来，见俩人各拎着一个箱子，上前接过远山的，打开一看，果然是自己的书。
满满一整箱。
海澜拎的箱子里则是两把乐器，远山的吉他，和海澜的小提琴。
海澜打开琴盒，试了试小提琴，觉得声音都比林厂长那支要清亮很多。
“真好听。”赵蕾鼓掌：“咱们海澜拉得真好。”
远山：“是林妈妈教的好！”
孤儿院的孩子们都管林厂长叫林妈妈，远山海澜常跟着她学乐器，便也跟着叫林妈妈。
远山坐在马扎上，轻轻弹着吉他，唱着郭教授常哼的英文歌。
四奶奶现在门边看，等远山哼完一段，她才道：“可真好听！”
然后忧虑的看向赵蕾，“这，往后能这么唱吗？这是靡靡之音啊！”
“四人帮都粉碎了，有什么能不能的！国北那边天天唱呢！您要是担心，就让他们偷偷的，别让别人看见就行。”
赵蕾看向两个孩子，“听见没有，以后不能出动静了，每天拿出来擦擦就行！”
“好！”双胞胎应道。
晚上，赵蕾两人坐上了火车。
火车票依然是卧铺，两人对面的床铺上是一家三口。赵蕾从箱子里拿出来两块肉饼，给了杨恒一块，“多久能到？”
“五天六夜。且得等呢！”杨恒接过肉饼吃了一口。
“那房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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